他这样……也算是好人吗？

说是为她好，建议她在这里修行，其实不过是舍不得……

为什么要趁人之危？说是为了救命，但若只是为了救命，有一两次也就够了，他如今这样，完全是他自己放纵的结果。

程如风抬起来看着他。

程如风索就打断了他，“我不是想报恩，也不是在补偿。”

但白映山却只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就失了控。

为什么明明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，却还要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良师益友？

程如风的声音从他手掌面传来，越发细微低迷：“……要怎么办……才好……”

他简直……比貌岸然的南佑还要虚伪。对不起白寄岚，对不起程如风，甚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。

程如风一个灵宗的筑基弟，竟然在心痛他？

白映山吓了一。

这一刻……他真是愧疚得无地自容。

“白真人。”她轻轻地说，“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他是天剑宗白家的长，前途无量的金丹真人，声名显赫，家丰厚。

但那几个字，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
白映山有接不上话。

白映山只听清了那么几个字，不由得又唤了一声，“如风？你……不怪我么？”

程如风伸过手，轻轻撩起他那缕白发，“但是……你要对自己也好一啊。”

他也不知要怎么回答。

少女漂亮的大睛里还噙着泪，光盈盈。

程如风由得他握着，又轻轻：“我们双修吧。”

白映山知她说的是实。

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？是为了她？为了白寄岚？不，白映山自己心里很清楚，只是为了他自己。因为知程如风对他无意，如果挑明了，他就不可能继续留在她边。

这说起来……简直好像一个笑话。



白映山停来看着她。

白映山怔住，连声音都有发颤，“如风？”

他说得很艰难，断断续续。

程如风脸上的泪还没，睛还有红，但目光却非常清澈，半都没有。

白映山深了一气，才：“如风，你不必如此。我……如果说我没想过跟你继续……那肯定是假的。但你不需要用这个来……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，我有私心的，这次，如果换一个人，我不会这样救她。我喜你，所以……”

所以……她刚刚说心痛，不是因为他骗了她，而是因为……

心痛他？

程如风轻轻：“我曾经有一段时间，很看不上灵宗的修行方式。但……不得不承认，现在这种况，双修是最快的。对你和我来说都是。”

他意识就握紧了程如风的手。

少女柔的指尖拂过他的侧脸，白映山不由得僵了一。

但程如风却俯，把自己的脸贴在他手心里，呜咽着低喃：“……为什么……要对我这么好……”

只觉得一秒程如风就给他一剑都是理所当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