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珩撇嘴：“就不能带我也去苏州看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辰急得团团转，懊恼自己巧成拙，又不知该用什么法哄妹妹开心，只觉得前的件都变得碍，竟一件好玩的都没有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哥近日不是在学习雕刻？这块料甚好，且带回去。”季珩说。“你雕它的时候，我能来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......

        可惜随着年岁渐长，女窈窕婀娜的段显现，到了待嫁的年纪，家里的哥哥们便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，均不再应她门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辰见季珩不再生气，也乐呵呵地说要去，却被季珩一个甩了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辰接来垫了垫，又从库房找把凿开了几个小，温的乳白自石底漏来，三人皆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都是些实在玩意儿。”季珩一件件登记完，从礼单中抬起，转着圈放松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季澄笑：“珩儿要来，自然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怕是有机会个玉如意。”季辰手上不仅握着母亲留的江南布匹、茶叶商号，还有父亲留的京城商行，平日里奇珍异宝如般经手，像这种玉料胚究竟有多少料，他稍加查看便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礼宋迟尚书，鎏金小盏一对、暗花云锦三匹，黄河鲜鲤鱼三十条”

        季珩听了赶紧在名册上记一笔，这王员外虽说着随意，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送来将军府的，只怕这其貌不扬的原石块里藏着真宝贝。

        季珩对此是又恨又恼，却也无可奈何。大成朝对女虽不算严苛，也从未有任何明文规定，却还是有些奇怪风气，认为女养在深闺才是最好的。甚至会有官宦人家为自家女儿造拨步床，嫁前的吃喝拉撒全在那小小一木盒里，家中长辈还会为自家女儿自生便未过床而洋洋自得、四嘘，仿佛这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大好事。闺中女门？那仿佛是要杀他们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正踌躇着，就见二哥季澄端着块石从屋外走来，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，赶忙投去殷切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员外郎杨旭，太湖珍珠香米二十斤。”

告了别，皆不离去，直到目送镇远军的小队消失在天尽，才一一动返程。季晟依计划去了别院，剩的兄妹三人则是回府里去，府里还有诸多前来送行的官员家眷及季氏门生，有些是替家中大人前来送礼，有些是碍于份无法随队相送只好上门传信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这篮棕何首乌，虽个不大，品质却极好，一看就是才挖的山货，可以让老二带回医馆调药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理寺少卿薛凯，翠纹织锦乔木枕一只，广彩鸳鸯杯一双，富安苹果五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珩喜门，小时候家人不，常跟着二哥去名山采药，跟着三哥去各地巡商铺，经常是去个十天半月，尽兴验了才回来，她实在太喜脚这片大好河山，觉得人生就该四游走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心相送倒也是少数，多是知晓季安此次回来依旧是新皇所看重的人，无论战事成败，先来押宝混个熟，也不图一蹴而就立刻交好，只想着趁此机会有个来往，来日季将军若是更上一层楼，比起全无交集的人来说，总能有更多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季澄将那往桌上一放：“方才刑王员外改我的，说老家建花园挖的石，透着些白，许是玉石，让我随意玩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奈之时，季珩只能用此安自己，庆幸家中兄长还未迂腐至此，起码自己还有在京中行走的自由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公季辰指挥手将礼品分门别类，果蔬活送厨房。其他品，成一般的放最外边，纳家库房，用于平日里打赏家中人。成好的收礼库，回送礼便从中挑选。只有极其少数的稀罕玩意儿或有明确去的件，他才会另捡来，放到一旁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季珩不愿听这话，扔了笔横他一，侧过去：“名声名声名声，就为了这劳什名声，恨不得我一天天大门不二门不迈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几匹翠薄纱也不错，虽不是自什么名贵料厂，却泽匀，手顺，即便是坐拥江南布厂的季辰也挑不病，留着给小妹制夏日轻衫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哥哥就别掺和了，且去你的江南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辰想到些什么，有些得意地冲小妹扬扬巴，少年人的骄傲溢于言表，“苏州织坊前些天来信，说新一种料，穿在上薄而不透，穿之若无，这次我去苏州，带回来给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新皇登基以来最忌贪污受贿，给人往来都定了额度，这群人送不了奇珍异宝，只能奔着实用走，当真用上了倒也能些印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辰忙过去安抚：“女孩家家的，尚未嫁，去这么久，恐会辱了名声。明日就走，我快去快回可好？”